上海京剧院《春秋二胥》

2014-11-26来源 : 互联网

11月20、21日两晚,上海京剧院今年**创排的新编历史京剧《春秋二胥》 亮相在天津举行的第七届中国京剧艺术节,这是继今年6月底这部新编戏上海*演后的又一次正式公演,但和上海演出不同的是,出演“争议主角”伍子胥的花脸名家安平和“新创主角”申包胥的**青年演员傅希如,这次要面对的除了天津老道的戏迷们,还有从各地赶来参加京剧节的业界**。

《春秋二胥》讲述了太傅伍奢遭奸臣谗害被满门抄斩,在好友申包胥的帮助下,伍奢次子伍子胥作为伍门**的幸存者逃出了楚国,申包胥因此下狱。19年后,伍子胥从吴国借兵杀到楚都郢城脚下,楚国新君楚昭王从死牢中赦出申包胥,希望劝退伍子胥的虎狼之师。然而,这一对生死故交却因为各自不同的人生遭遇及人格理念,*终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,背道而驰……

这部新编历史京剧从“出生”开始就与众不同——让京剧传统戏里的大**伍子胥变身嗜血的哈姆雷特,甚至**走向**的反面。这种对传统戏曲人物的**式改动,招致争议恐怕是意料之中的事。在对上京院长单跃进的采访中,他对新编可能引发的争议并不意外,“有一位业界老前辈在听说上京今年的这一举动后给出了‘勇气可嘉’四个字,他当时说得非常含蓄,其中包含的艰难和艰涩,是我们后来在创作中渐渐体会到的。”

而采访中,记者却发现事实并不像预期那样沉重,相反不少观众以及**们对于这种在人性乃至哲学层面的开掘,表现出来的接受度甚至甚于主创们——早在上海*演时,记者就发现,为数不少的上海观众对于这种打破简单的非黑即白、深度挖掘人物内心逻辑的处理非常感兴趣,以致逸夫舞台的两场*演票房均早早**;同样,天津的戏迷这次在看完后也给出了这样的评语:“它与这次京剧艺术节中的其他剧目*大的不同之处在于,没有歌功颂德或者老戏新演。它有内涵,表现的是人类的一种精神困境”。很明显,对于“二胥”的用心良苦,观众很敏感地捕捉到了。11月21日一早的**研讨会上,与会的**们对于这位“新伍子胥”不仅十分接受,甚至建议“可以更加复杂”。

其实关于“传统京剧如何适应当下”的话题,禅者、台湾地区知名文化人林谷芳受访时就曾犀利指出,“京剧或者说传统戏曲,是高度程式化的语言,不仅唱念做表是程式,连剧情都程式,结局也是程式,比如《打金砖》,那个人要去死了,如果是现代的舞台剧,就一定是*高潮了,但是在京剧里,就用一块砖敲一下就死了,坦白讲,这对现代人来说完全不具备张力。就当下来讲,观众不是只要听它的唱、看它的做表就可以满足,所以面对现在的观众,你一定要把它回归到一个整体,而不仅仅是局部的精彩。另一个比较挑战的想法,也是美学上比较复杂的,就是除开儒家的美学,它能不能够活,当然现在有些作品的确做了,但还做得不够。京剧要走下去,美学层面一定要有跳脱,但同时你也要非常了解这个艺术的特质是什么,这样的特质在对应当代的时候,要做怎样的调整,才能继续转出它的新局面来。”

戏曲自身的能量不足就会消亡。从这个角度看,充满**意味的《春秋二胥》跨出的这一步,也许恰恰不是太大,而是还不够大。

[艰难与纠结]

上京院长单跃进:京剧也可以表现当代人的思想

在单跃进看来,传统京剧要对应当代观众,理性层面的对话不能忽视,“二胥”*终要跟观众讨论的不仅是“复仇”,更是哲学层面的交流。

记者:伍子胥在传统京剧观众心目中早就固化了,怎么想到去**?

单跃进:中国有两句互相抵牾的俗语。一是“有仇不报非君子”,二是“冤冤相报何时了”,对应着国人面对冤仇的两种态度——是复仇,还是宽恕?这是人难以摆脱的心理困境。这种改编的确不好处理,但我们被这个人物身上隐含的内涵勾引,欲罢不能。

记者:所以选择申包胥来拷问伍子胥复仇行为本身的合理性?

单跃进:从传统戏的处理上来看,伍子胥的复仇行为是绝对的,没有什么悬念,所以我们用申包胥来反衬这种困境的缠绕。于是话题从传统的复仇观念引申到探讨人类共同遭遇的哲学叩问。申包胥要体现的其实是人文关怀和理性精神,用他和伍子胥的冲突来达到这种效果,的确比较符合当代戏剧的理念,是对传统戏的发展。

记者:不可避免老戏迷在传统戏纬度对于这种创新的不认同,但新观众对这两个人物的合理性也有质疑。

单跃进:创作团队已经尽了*大努力。有争议,也有很多肯定。我们会被题材迷惑,但是不会被现有的状况迷惑。其实纠结伴随着我们整个创作过程。我们整个团队一直在讨论甚至争论。但我们仍然要继续尝试,因为京剧必须探索拓展之路。

记者:所以这种“**”的尝试是为了让看美剧的或者更年轻的观众也接受传统京剧?

单跃进:作为从业者来讲,这是天然的责任,我们要对艺术本体的发展负责,也要对观众责任。我们不做应景的活儿,而是作为艺术工作者给观众提供心灵的滋养、情感的丰富,同时把京剧的美传递给更多的年轻观众。这么做就是要告诉观众,京剧也可以表现当代人的思想,可以表现更加复杂的形象。当然有新的想法,但同时不脱离京剧艺术的本体,然后再把创新聚焦的点定在哲学层面。从人物的复杂性来讲,我们认为当代观众是有这样的需求的。

[自由与**]

研讨会**:坚强的复仇者也应有内心的脆弱

在业内**云集的京剧节研讨会上,关于“二胥”讨论的焦点并不是“该不该反传统”,而是如何令这种** 更加丰富合理。创作者的艰难与纠结在这些业界**人士眼中,则是一种可以更加舒展的“自由精神”。

*具反传统精神的戏

黄在敏(中国戏曲导演学会会长)

这个戏看下来,有西方戏剧的特点,有古希腊乃至现代戏剧的特点,现在西方戏剧更多沉浸在人类和社会的思考,带有明显的理性色彩。传统京剧的表现手法和京剧所具有的精神,在这个戏的样式上得到了延续,但是它在骨子里是反传统的。京剧反传统的精神要被人们接受,绝不是反唱念做打的传统,而是骨子里(精神层面)的反传统。在上京近些年创作的京剧里,这是*具反传统精神的一出,文化含量是很丰富的。

这个戏还有些不足之处:平铺直叙,人物行为逻辑缺乏合理性和清晰性。在伍子胥身上的逻辑性就是一根筋。在申包胥身上,逻辑行为合理性虽然有但是不够,更多的是理性色彩,缺乏感情的水分,湿润感不够,因此层次感就不清晰了,说到底,伍子胥可以一根筋,但是申包胥不能是一根筋的。这个戏在理性思考和文化层面陷得比较深,知识分子文人看起来很感动,但是戏剧性的通俗性受到影响。通俗性应来自人物内心冲突的把握,这主要体现在伍子胥身上,一根筋中还是要有起伏的,坚强的复仇者内心脆弱的一面缺少了,伍子胥身上缺少必要的心理冲突。

申包胥的完美不太真实

刘连群(天津市艺术研究所名誉所长)

申包胥和楚昭王的形象太过完美了,申包胥被关19年出来,轻易地放弃恩怨、轻易地将伍子胥推入死角,不真实。伍子胥、申包胥二人三次见面,后两次几乎是各说各话,对剧情没有推动。建议剧情中加入申包胥阐述自己19年的遭遇及牺牲。此外,作品唱腔很丰富,但高腔过多,观众易审美疲劳。

上京史上第二个“曹杨”

薛若琳(中国戏曲学会会长、中国艺术研究院原副院长)

这是一出发人深省的作品,作为历史题材,它穿越了历史、照亮了今天,具有很强的时代感和现实精神。伍子胥既报仇又报恩,既恨故国又恨故交,申包胥从故交到断交,从知己到仇敌,伍子胥从受害者到害人者,申包胥从爱老朋友到恨老朋友,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,就像曹操与杨修,所以我说这部戏是上海京剧院的第二个《曹操与杨修》。申包胥是正能量的体现,不管受到多大冤屈,国家利益、人民生命是高于一切的,体现出来的正是时代精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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